第176章 古神陆压祈福庆典
刚刚过完春节不久的金陵，热闹的氛围还未在城中散尽，就迎来了更大的喧嚣与热闹。 古神陆压祈福庆典，由龙虎山、茅山等符篆三宗与诸多支派共同筹备，其规模之盛大堪称前所未有。 再加上古神陆压不久前显圣于海外月牙岛，是如今第二位显圣的仙神，所以这次的庆典也可以说分外引人注目。 甚至有人不远万里赶来，想要参加这次难得的盛典。 时间过得很快，盛典也如期举行。 因为这是对古神陆压的第一次祭祀盛典，所以城中的氛围显得格外热闹。天色还未亮，摆摊的队伍就已经从城门处排到了五里之外，甚至影响到了进城的通道。 为此金陵官府不得不紧急派出城卫军进行疏通，才算勉强保证了城内城外的畅通。 一月十三，金陵上下一片喧闹，街上行人摩肩接踵。 虽然还没有到盛会最重要的时刻，但三教中人早早的就已经开始了行善传道之举。 在金陵城郊新建的祭祀法坛附近，上百位三教道士免费为百姓们看病，并且发放部分草药。因为是免费看病，再加上穷苦人家大多没有钱去医馆，所以很多人早早在此排队，希望能够得到道人们的帮助。 一眼望去，偌大的空地已经排出了上百条足有数十米长的巨大队伍，堪称壮观。 远方，三教掌门与林灵素共坐一堂，眺望着免费看病处的盛大景象。 林灵素不由叹息：“天下兴亡，最苦的永远是百姓。” “道兄此言差矣，若是天下大兴，百姓未必不能有好日子，可惜，可惜，哎。”刘清风说着，不免也跟着叹息一声。 天下大兴，百姓固然能够好过一些，但也只是相比战乱的时候。可一旦上位的是昏君乱臣，百姓终究还是守不住那点难得的安宁与幸福。 张士诚神色淡然，随意道：“两位道兄何必想那么深远，吾等终究只是凡人罢了，能够尽一份力足以。至于这天下兴亡，自然是交给能够考虑的人去考虑。除非我等能够决断天下兴亡，否则又有何意义！” “若是正一教成，吾等未必不能决断天下兴亡。”张天师目光迷离，让人看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过几人听到这里，纷纷住嘴不语。 这个问题实在太敏感，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若是传到当今官家耳中，那更是危险至极，对刚刚成立的正一教来说，甚至可能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虽然危险，但众人还是不免有些思绪纷纷。 若是能够建立神国，完成道家历代先辈的志愿，是否能够建立老子口中的太平盛世？ 几人心思复杂，但心中还是不由埋下了一颗种子。 经过短暂的沉默，张天师看向林灵素，道：“林道兄的封神之法，不知已经参悟到何等境界？” 林灵素并未隐瞒，道：“刚刚凝聚阴魂，勉强能够做到神魂离体。至于其上记载的神术，只能施展寥寥几个。香火封神，没有香火支持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阴魂离体！ 几人虽然知道林灵素进来修为突破甚大，但听到这里还是不由震惊地对视一眼。 这般境界，已经堪比道家传说中的陆地仙神。 这还没有香火支持，若是有了香火岂不是看不仙神！ 封神之术，当真如此玄妙？ 几人看着林灵素斑白的长发，以及宛若壮年的身姿，心头震撼之余，又多了几分期待。若是有朝一日三教也能够获得长生正法，又何惧全真教的压迫，以及朝廷的镇压。 至于林灵素会不会食言，众人并未想过。 因为他们了解林灵素的为人，知道他并非不守信诺之人。 当然，这肯定不是最主要原因。 更重要的是他们曾经见过部分封神之术，知道修行者在修行有成之后可以凝聚一方神土，也就是传说中的洞天福地，又可以说是一方神国。 神国之内，可以保证人类的阴魂永存，而阴魂的力量则可以滋养神国，保证神国的稳定。尤其是封神之术修行到比较高深的阶段，可以点化普通人为神灵侍从，也可以说属神。 这对神灵扩展自己的影响力，以及维持神系的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现在林灵素成了正一教教主，将来他若是修行有成化作真正的神祇，又岂有不选择正一教好好培养的道理？ 当然，几人偶尔也会有些许的担忧。 不过面对长生不死的诱惑，以及林灵素超凡脱俗的强大修为，他们只能选择合作。再说了，林灵素不管怎么说也是符篆三宗分裂出去的支脉，勉强算是一家人。 面对林灵素，以及全真教的威胁，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经过短暂的沉默，林灵素站起身来，道：“诸位道友，吾等在这里枯坐，何不出去走走。天下百姓之兴亡，我们没有资格断定，但眼前百姓之生死，我们却是能够帮上一些小忙。” 几人微微颔首，并未反对。 该布置的都已经不知完善，该准备的也都已经准备好，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一步步完成道门的计划。至于给人看病，几人倒也没有感觉有失面子。 他们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免费看病的场地。 虽然很多人认不出几人，但看他们比普通道士更加华丽的道袍，以及颇具威仪的身姿，也明白这肯定不是普通的道士。 “掌教。”有道人看到三人，急匆匆地行礼问候。 直到片刻，众人才知道眼前的几人竟然是当今大宋金门羽客林灵素，龙虎山张天师等道教高人。他们满脸惊讶，未曾想到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虽然不敢相信，但看到几人与受到病痛折磨的普通百姓交谈，并且给出相应的建议，普通百信心中大多忍不住生出感激与激动。 “咦，林道长不是已经百多岁了吗，怎么看起来....”在认出了几人的身份之后，有人看到宛若壮年的林灵素，不由惊奇不已。 “可不是吗，看林道长的样貌，怕不是才四、五十岁的模样。” “听说林道长深受当今官家看重，现在看来果然不愧是得道高人啊。” “不对，我曾经见过林道长一面，那时候还是鹤发童颜的模样。这才几年的时间，林道长竟然返老还童了。” “嘶，还有这种事情。要是如此，林道长何止是得道高人，怕不是陆地神仙了吧？” “听说前段时间林道长等人入了仙岛，你们说道长是不是在里面得了什么仙家传承？” “咦，你还别说，真有这可能。否则道长都已经一百多岁，怎么突然就返老还童了。” 众人议论纷纷，尤其是对看似年轻的林灵素最感兴趣。甚至有人怀疑林灵素得了仙家传承，所以才会突然变得年轻起来。 而身处舆论核心的林灵素，丝毫不为外界的谈论所影响。 他走到人群前一位右手从前臂断掉，面容苍黄透着浓重死气的老人面前，又看了看他身旁面容干瘦情绪紧张的孩童，心中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奇迹，这位老人最多还有不到一日的寿命。 林灵素走到老人面前，问道：“这位老丈，不知贫道可有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老人也听说过林灵素的大名，摇头笑道：“道长应该看出来了，老朽病入膏肓已经没得救了。我令家三人从军上阵杀敌，结果只有老朽一个人活着回来，真是作孽啊。” 老人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若非因为心里素质还算过硬，早已经泣不成声。 他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几年前，老朽最小的儿子也因为恶疾死了，婆娘没过半年就改嫁了。现在家中只剩下我们爷孙，老朽自知命不久矣，所以才带着孙儿前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为孙儿找个安身之所。” 林灵素几人听着，沉默不语。 大宋与边境诸国的战事从未断过，如老人这般的家庭不知凡几。他们纵然有心帮忙，也无力应对。 小家伙一只小手紧紧抓着老人，突然跪在了林灵素身前，满脸哀求地开口道：“道长，他们都说您是陆地神仙，有着天大的本事，东来求求您救救我爷爷吧。我，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东来不想爷爷离开。” 小家伙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就连声音都有了变化。 林灵素看到这里，怜爱地摸了摸小家伙乱糟糟的头发，温和道：“小家伙，你叫什么。” “令东来，阿爸以前说过，东来出生的时候正值太阳刚刚升起，有紫气东来照在房间里，所以就给我起名东来。”令东来年龄虽小，但说话颇有条理。虽然表现的还有些紧张，但颇有一种小大人的姿态。 几人闻言，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令东来，紫气东来！ 林灵素眉头微挑，看着令东来干瘦的面容，清澈的眼眸，心中不由有些颤动。 他沉默两秒，最终神色肃穆，颔首道：“好，贫道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