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食堂
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浪了几年，家里说我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但没成想，接连相亲好几个姑娘都吹了，缘由就是没有个正经工作，不稳定。 我一气之下，揣着一千块钱跑到城里了。 在城里浪了一个月也没找到工作，房东催我交房租不敢回去，大半夜的，饿着肚子在街上游荡，我突然看到路边一电线杆上贴着一招聘。 玫瑰自助餐厅招聘夜班前台，无工作经验要求，性别要求男，能熬夜，地址XXXXX。 我在手机上一查地址离这不远，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直接小跑就去了。 进门我说是来应聘夜班前台的，接待我的是个西装男人，他自称是玫瑰自助餐厅的经理贾林。 问完我的情况后，他问我五险一金齐全，工作时间夜晚12点到早晨6点，月薪五千加奖金提成，满意不？ 卧槽！ 我惊呼出声，他问我怎么了，不满意待遇吗？ 满意满意。 我赶紧点头，这要是还不满意，那我岂不是个傻子。 他从抽屉里拿两千块塞我手里，说这是入职奖金，要是没啥问题，身份证留个备份，明天就能上班了。 我去，这还没入职就有钱拿？这么好的地方，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这念头刚萌发就被我掐灭了，手里一踏人民币做不得假。哪有要这样的骗子，请给我来一打，谢谢。 我正沾沾自喜呢，贾经理突然严肃着脸，说有几个注意事项。 一，不管顾客任何行为，不准和顾客交谈； 二，不准带外人进店，不准偷吃更不准把店内的东西带出去； 三，准时上下班，尤其早晨5点30之后，禁止顾客停留进入店内。 前面两条规矩我还明白，但最后一条我就有些不理解，这不是有生意上门不做吗。 虽然不懂，但人家才是老板，我老老实实的说记住了。 贾经理交代完其他的一些事情后，跟我签了合同。给了我餐厅钥匙，他让我明晚直接过来上班就行。 我揣着两千块钱美滋滋的走了，连夜找房东把房租交了，吃了顿夜宵，睡了一大觉后出去买套干净衣服，捣饰了一下，到夜晚就直奔餐厅。 说也怪，其他餐馆到夜晚人越来越少，但我才开门没一会，就一波接一波的人进来吃饭。 我只负责看着收钱，其他的一概不管。 接连几个夜晚下来，我总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餐厅其他人我都没见过，值夜班的就我一个人，每天我来了门就锁着的，临走也锁上门。 有时候整夜没顾客，有时候有特别多，就跟他们约好的一样。而且每次来的顾客从取餐到吃完离开，全程都一声不吭，而且吃完饭就结账走人，丝毫不磨叽。 虽然感觉自己就跟个门童似的，但有钱拿，管它的呢，每天盯着墙上的挂钟到点就关门走人。 这天夜晚直到五点都没人来，我正打着盹呢，突然门铃响，进来一微胖板寸平头的哥们儿，进门取餐坐下来开吃。 但让我纳闷儿的是，他取了两份，自己和对面的空位各一份。 这样的话，那我待会是收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钱呢。 过了一会，他突然自言自语起来，“诶，我跟你说这里的东西好吃吧，怎么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不着急慢慢吃……” 但我怎么看都好像，他在跟对面的空位说话？ 该不会是我这困了打盹看错了吧。 我揉了揉眼睛精神了很多，再看他对面确实空无一人。他却还在那对话。 看他那模样也不想作假，这大半夜的…… 我心里一个机灵，浑身发麻，该不会他对面是鬼吧……不会的，赶紧默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啥也没看见。 “诶，你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吗？我觉得还行啊……” 这哥们儿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你吃饭喜欢喝可乐，但这里也没啊，你等会，我出去给你买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跑出去了。 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他回来，看时间要五点半了，我在想到底要不要上前去问一下空位上的那个“人”？ 说实话，我怂。 但想到贾经理定的规矩，我还是硬着头皮过去对那空位打了个招呼，“诶，朋友你好，本店马上就要打烊了，您朋友还没回来，要不您先结下账……” 当然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但我心里反而松了口气，要真的有啥反应不得吓死人。 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我赶紧的收拾餐桌，一直到六点麻溜的锁门走人。 回家睡一大觉起来，刷手机跟群里跟同城交友群里提起昨晚这事，我说真是吓人啊，当时头皮都发麻。 但我刚说完，群里就哄然笑话我，说我这被人给坑了。 我问他们什么意思，一哥们儿跟我说，傻吊，哪来的什么鬼啊，人家这是吃霸王餐呢！你再仔细好好想想。 脑海里好似有一道霹雳闪过，我靠，还真是这样。 都是我自己疑神疑鬼的，这么明显的套路都没发现。 好家伙，霸王餐吃成这样也是没话说了，这小子可别再让我碰着你，不然非得打死。 我正郁闷呢，突然群里一个叫“三门居士”的人私聊我，问我是不是在玫瑰酒店做夜晚前台？ 我说是啊，问他怎么知道？ 这事我还没跟家里人说呢，应该没人知道啊。 但那边没消息了，顿了好久才回我，“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再去那上班！” 我懵了一下，回复他消息，说啥意思？ “三门居士”的头像却发灰了，再也没理我。 我觉得很莫名其妙啊，虽然昨天被人吃了霸王餐吧，我也怂了一下，但是不代表这么好的工作，我就直接丢了，那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也没看手机了，肚子饿的不行，我麻溜的收拾了去外面吃饭。 小摊上面点了个大碗牛肉面，两口下肚，就发现我桌子前面站着个小孩儿，他脸脏兮兮的，一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被看的不自在，以为他饿了，就把面碗给推过去了，说让他吃。 他却对我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我脚边，然后转身就跑了。 我压根没明白发生了啥，就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的脚底踩着一个花花绿绿的纸张。 拿起来看了一眼，我哆嗦了一下，骂了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