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好心老太婆

    M市是Z国的一座小城，一座正在飞速发展中的小城，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金钱世界的兴起，整座小城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城在变，小城中的人也在变，暴力，自私，贪婪，无一不在腐蚀着人的心灵，腐蚀着人的灵魂。

    这些天，乌云一直盘踞在小城的上空，久久不散。

    而乌云带来的则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重重乌云就像一片片阴影笼罩在整个小城人的心里。

    又是一夜暴雨，冷清的街道，雨声淅淅，如珍珠落盘，在清冷的街道里回荡。

    小巷的深处，一道瘦弱的身影缓缓走来，没有雨伞，没有雨衣，只是一件单薄破旧的衬衫弊体。

    风雨里，男孩就这样慢慢地走着，不断地回忆着这几天的经历，被养父打死并扔在垃圾堆里，尸体被乞丐凌辱，死后重生却又身处血肉残骸中。这一切，对于这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来说，都过于残忍。

    不过，男孩又岂是普通的小孩，十二年里，每天都要忍受饥饿、孤独与屈辱，他的心志早已不是普通小孩可比的。或许是见了这个世界过多的阴暗面，男孩的心智也较为地早熟。

    抬头望天，男孩顿时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世界，给了他如此多的痛苦，而他也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明明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这个世界，真的适合我吗？

    男孩任由倾盆雨水漫头而过，却一直不为所动，稍长的黑色发丝，如墨浸染，紧紧地贴着男孩的两鬓。一双黑色的眸星如同黑夜中绽放光芒的墨玉，大大的眼眶里有着透明的液体滑落，在雨夜里早已分辨不出是泪水，还是雨落。

    男孩低下头，望了望脚下新铺的石砖路，口中呢喃着：“子夜，僵尸……”

    自从那次雨夜重生后，男孩的脑海中就多了一个名字，就是子夜，这仿佛是自己的名字，但却又是如此地陌生。

    与自己的名字一同闪现的还有一个名称，那就是僵尸。

    男孩有些不能相信，自己重生之后竟然变成了僵尸，还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新名字，子夜。

    子夜对自己的情况越来越迷茫了，他意识里的僵尸都是青面獠牙，十指尖利，整日里蹦蹦跳跳，见人便咬的怪物。很显然，自己这名僵尸与那传说中的凶物截然不同。一时间，子夜也有些懵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经过一天加一夜的大雨淋洗，子夜身上的血迹被冲洗无痕，按理说自己这两天一点食物都没吃过，却一点都不觉得饿。这让子夜感到有些奇怪，平常若是像这样不吃不喝，必定腿软脚发麻，连路都走不动。

    可现在，自己非但没有感觉到饿，反而在雨中走了如此之久，却全然无事。

    突然，走至一家小房子的门口时，一阵眩晕感从脑海中传来，接着，子夜便觉天旋地转，昏死在这户人家的门前。

    过了一会儿，这户人家的屋门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婆，老太婆佝偻着腰，仔仔细细地看着门前的这个小男孩。

    片刻之后，老太婆将子夜拖进屋中，随意地扔在地上后，便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就在子夜昏迷不醒之时，一道娇小的身影打开了屋门，很是警惕地看了一会，才走进房中。

    昏暗的灯光下，娇小的身影渐渐清晰，现出一位小女孩的模样。长长的卷发搭在肩上，含水的大眼睛不停地扑闪着，白嫩的面孔带着些许红润的早熟之色，身上套着与她这个年龄不符的褪色体恤衫，露着小小的肚脐。

    “喂！你醒醒，不要睡啦，快点醒醒！

    ”

    小女孩拍着子夜的脸，轻声唤道。

    子夜似乎听到了一丝声响，便挣扎着想要抬起昏沉的眼皮，过了很久才把眼睛睁开。

    一睁眼，一个小女孩的可爱小脸便印入眼帘，带着甜甜地笑。子夜从未和女孩子离得如此近，所以一时间便被吓住了，爬起身便向后退去。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板凳，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嘘！”

    女孩见子夜弄出声响，急忙对着子夜做出一道噤声的手势，顺便还用手指了指窗外。

    “喂，能听懂我说的话吗？我的名字叫若怜。”女孩见子夜捂住嘴，向他说道。

    子夜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若怜。

    “听好了，不管你是谁？你现在一定要离开！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不马上离开，你一定后悔的！”若怜也不顾子夜是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拽着他便要向外走去。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夜有些懵了，完全搞不清状况。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赶紧离开这里！”若怜拽着子夜，刚要开门，结果门自己开了。方才出去的老太婆正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站在门口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子夜抬起头，闪电下的老太婆是如此地可怖，子夜的心都有些抖了起来。

    一旁的若怜，看着身前阻路的老太婆，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完了，这次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子夜三人退进房中，老太婆转身将房门关上，接着，一把扯过若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然后，将手中的热汤递与子夜，“小朋友，真不好意思，是我的孙女胡闹了。你刚刚醒过来，身体还比较虚弱，来，将这碗热汤喝了吧，补补身子！”

    子夜先是看向了若怜，此时的若怜眼中尽是不忍，还不住地摇摇头。

    然后，子夜又看了看递汤的老太婆，慈眉善目，充满了亲切感。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便在若怜绝望的眼神中接过并喝下了热汤。

    不一会儿，子夜又感觉眼皮异常的沉重，好像随时都要闭上一般，而且眼前的老太婆以及若怜都越来越模糊，接着，一切都沦为了黑暗。

    见子夜喝下热汤并昏倒在地后，老太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接着，她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正在瑟瑟发抖的若怜。

    “好你个死丫头，差点坏了我的好事！你知不知道一个男孩能值多少钱啊！哼！要不是你还太小，早就该送去卖了，凭你这个姿色，应该能赚个不少钱！哈哈！哈哈！”

    老太婆恶狠狠地说着，眼中没有一丝温情，全是冰冷的神色。

    若怜缩在墙角，抱着肩，看了看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子夜，伴着雨声默默地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