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凶手不是人!
柯小川抓住柯小巧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姐姐,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走,咱们回家,这些事情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柯小巧伸出双手摸着弟弟的脸,眼神里充满了亲情,“小川,杨大人说的那个十八年前被抛弃的婴孩,就是我。 前天晚上,你刚从外边回来,也许是累了,吃完了姐姐给你下的两大碗馄饨,就睡了过去。 之后家里来了个人,姐姐便跟着她出了一趟门,杀死张老虎的事情,姐姐确实参与其中…… 有一件事姐姐瞒了你好久,爹娘去世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多年前一个夜晚,他们听到门外有婴儿啼哭的声音,打开门便发现真的有一个婴儿被抛弃在咱家的门前。 爹娘心肠好,便收留了这个孩子,并把她做亲生女儿一样抚养成人。 五年前,爹娘因病去世,那时候你还小,姐姐也并不在意自己是养女的身份,为了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我一定要把你养大成材,以慰爹娘的在天之灵。 于是姐姐便接手了馄饨摊子,那时候姐姐也才十三岁,身体还太柔弱,力气也很小,每天也做不了多少馄饨,赚不了多少钱,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有一天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身体有些不适,收摊回家的时候,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脑袋撞在石柱上,碰得头顶流了血。 好在一个好心人正巧遇上,便扶着姐姐去附近的一家医馆治伤,这个好心人给姐姐垫付了诊金和药钱,也同时发现了姐姐头顶上有一块红色胎记的秘密。 她问起姐姐的身世来,姐姐也不好对恩人撒谎,便说出了姐姐十三年前被丢弃,然后又被爹娘好心收养的事情。 命运就是这么让人难以置信,这个好心人,竟然是姐姐的亲生姨娘。 姨娘便把姐姐的身世说了出来,姐姐其实原本并不在意亲生父母是谁,甚至因为在婴孩的时候就被他们抛弃,还心怀怨恨。 可是后来知道了真相之后,姐姐便不再怨恨亲生母亲,而且为她的死感到伤心悲愤。 再后来姨娘慢慢的把张老虎做过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说给姐姐听,并告诉了姐姐她的复仇计划。 姐姐一开始也劝姨娘放下这些过去的事情,而且那时候你还小,万一姐姐出了事,你可怎么活? 可后来姐姐亲眼见到了张老虎在西市上的卑劣行径,有一次他来姐姐的馄饨摊子上吃早点,不但不给钱,还对姐姐出言调戏,姐姐看着他那张丑恶的嘴脸,慢慢懂得了姨娘要报仇的想法。 后来你慢慢长大了,特别是今年,你已经十五岁了,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能自己去闯荡了,于是姐姐便同意了姨娘的主意。 只是没想到前天你竟然突然回来了,而第二天一早,你听了别人说的张老虎欺负姐姐的那些事情,又去上门找他算账,正是因为这件事,差点害了你成了杀人犯。 昨天上堂之前,姨娘偷偷告诉姐姐只要官府找到凶器,便能洗脱了你的嫌疑,让姐姐忍耐一下。 一边是姐姐的亲姨娘,一边是你,姐姐一时之间无法做出决断,才害你被打了板子,是姐姐不好,你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姐姐将来九泉之下可怎么面对咱爹咱娘? 你挨了重打之后,姐姐实在忍耐不下去了,姐姐便要承认是姐姐独自杀死了张老虎,就在姐姐要自首的那一刻,杨大人突然站了出来,证明了你的清白,救下了你,姐姐才松了一口气。 老天是公平的,每个人都要为他做出的事情负责,就在姐姐本以为事情会按照姨娘的预计发展下去的时候,我们的杀人计划还是被杨大人看透了……” 说着说着,柯小巧便泣不成声,不知是悔恨她做过的事情,还是为她悲惨的命运伤感。 陶勇没想到他能在十八年后还能见到他的亲生女儿,本应该十分欣慰和开心,可是眼下女儿亲口承认她杀了人,这可如何是好? 他感觉他亏欠了这个女儿太多了,她走到这一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当年年轻气盛的他和张老虎两个人因为一个女人引出来的,却让最无辜可怜的女儿走向了成为杀人犯的深渊。 “杨大人,洒家愿意替她承受罪责!” 杨怀仁早想到了陶勇的心思,却摇了摇头,“法律就是法律,不是你说一句愿意承担罪责就可以的。而且真相也不一定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请先听我把这个故事讲完。” 堂上堂外的人听了这话更迷糊了,不约而同的长大了嘴巴,惊讶地寻思道,这难道还不是真相? 杨怀仁气定神闲的说道:“梁二娘和柯小巧的确刺了张恭庵十八刀,但是她俩却不是杀人凶手,因为……凶手不是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中一惊,顿觉后背发冷,手脚冰凉。 柯小巧是当年那个女婴的事情已经足够惊人了,而杨怀仁的凶手不是人的推论,就更像是施放了一招连锁闪电一般,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如果刺了一个人十八刀还不是杀人凶手,那怎么样才能是凶手?凶手不是人,难道是鬼? 谢长礼有些着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真凶,可这杨钦差怎么又说她俩还不是杀人凶手了? 现在这件案子,不光证据确凿,而且两位凶手也在堂上承认了她们杀人的计划和过程,和现场勘查以及验尸所得的情况也基本一致,怎么又出来个不是人的凶手了? 他恨不得这件棘手的案子越早结案越好,眼下这案子已经搞得齐州城里满城风雨了,再拖延下去,不知又要惹出什么别的秘密和事端出来。 特别是杨怀仁那句凶手不是人的推断,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古代人的思想里,是相信神佛和鬼怪的存在的,只不过谁也没亲眼见过,心里是既抱着敬畏,又对这种事半信半疑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