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水下的暗涌

    花生尚凌当然知道，不过这玩意产量可没有那么高，也没有达到可以榨油的程度。以前卫所里也种过，后来又不种了，毕竟种这玩意不划算！

    “我提供的花生种子，更耐寒，对土地的要求也更不高。关键产量是传统花生的三倍，含油率也很高，可以拿来榨油。说真的，我打算在全卫所推广，奈何……”李霄雷说道。

    “先在我们千户所里面种着，真的如你说的那样，也不需要你去说，其他千户，甚至卫指挥使，都会过来要求你推广！”尚凌笑了笑，拍了拍李霄雷的肩膀。

    如果真的有那么好，那么花生完全可以拿来榨油，然后油渣拿来喂猪也可以。若真的可以催肥，关键是建立养猪场的本钱，还有赚钱之前，李霄雷能一直投钱进来，那么这笔买卖划算！

    尚凌当然没有拒绝的意思，正好饭菜上来，便一边吃着饭，一边和李霄雷继续谈论养猪场的事情，直至得到满意的结果，才抹了抹嘴，起来带着那瓶二锅头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尚凌做主，直接就划出了一片荒地，作为前期养猪场的场地。又有人专门去购买种猪，一口气就买了五百多条。十个百户都有份参与，按照千户的意思，大家都有股份在里面，其中指挥使占据两成，千户占据一成，十个百户每人七分股。

    李霄雷本来并不打算要，尚凌却坚持他留着。只说这个股份是给他们那个百户所的，以后他提拔上去了，这个股份依然会给他的继任者，和他本人是否出钱无关。

    相对的，既然占了股份，那么这个养猪场，自然也有责任进行维护。修猪圈，打猪草，喂食或者清理猪圈，这些都要人手。其他的百户所，都是直接出人帮忙，唯有李霄雷这边需要操练，最后把股份都用来请人照顾，重点雇佣士卒的家人来做，也算补贴一下家用。

    前期在猪崽长成出栏以前，自然是没办法收钱的。不过前后也就投入了两千两，包括后续投入在内的全部投入不超过三千两，对于李霄雷来说只是零碎而已。

    有钱就有了底气，尚凌算是抖了起来，把大半瓶二锅头兑了点水，假装原装货送给指挥使，然后再加上两成的份子钱，顿时拉近了和指挥使的关系。

    有了靠山，又有了钱，尚凌直接就成了李霄雷的靠山，有什么事情都顶在前面。其他千户好几次打算接触，或者说打算找李霄雷借钱，都被他怼了回去。知道这件事情的李霄雷，其实对这个上司，还是很感激的。

    至少，他可不擅长应付上级那种无休止的骚扰。哪怕破财可以消灾，也禁不住别人胃口越来越大。到时候真的填不饱他们的肚子，可就要把他整个给吞了。

    “还没有查清楚？”探子们的压力也很大，主子让他们帮忙查探李霄雷的底细，结果根本没什么实际进展。至少没有看到李霄雷出门，也没见过他接触过谁。

    “属下该死！”探子们纷纷告罪，他们跟了李霄雷那么久，就知道这位爷很有钱。若不考虑其影响力，还有手里的权力，那么他们说不得宁愿跟着这个主儿混算了。

    关键就是他没有权势，多少钱都没用。如今也就是指挥使和千户，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否则一个小小的百户，难道还能翻起浪来？！

    然而谁也不知道，三娃儿这探子，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大概是在去年刚过完年，他上山打猎，说到底也就是家里揭不开锅了。奈何华山区域外围，猎物似乎都变聪明了，开始不在这一带活动，找了半天都找不到猎物。

    三娃儿无奈，只能冒险朝着山林深处前进，结果发现了一只獐子，这不就追了过去。结果突然一支箭矢飞来，直接就把獐子射杀。同时周围窜出四五个彪形大汉，围住了他。

    三娃儿甚至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俘虏。本来以为会被杀，谁知道山大王却饶了他一命，还给了他一些猎物和银钱，要求就是一个，为他们打听卫所里面的情报。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定时汇报过来。

    三娃儿为了活命，到底是答应了下来。之后战战兢兢汇报了几次，山贼赏赐了不少，慢慢的也就没有心理负担，当起了山贼在卫所里面的眼线。

    去年下半年，卫所有一次讨伐山贼的行动，便是因为他通风报信，结果山贼设下埋伏，要了前任指挥使的老命，这不新任就上去了，尚凌都只能夹起尾巴，当起了老好人。

    又到了汇报的时期，三娃儿看着周围没人，便悄悄溜出营外。确定没人跟踪，便来到了华山山脚，再次确定周围没人，才来到见面的地点。

    “怎么才来？”一个彪形大汉上前问道，“最近你们卫所，挺热闹的啊！？”

    “来了个新百户，据说是辽镇那边来的。是个肥羊，刚来就把百户的兵额招满。还出钱给他们千户所办了个养猪场，还带着大家种花生，已经都在千户所里种下。到目前为止，我算了一下，他身上至少有上万两银票，甚至更多！”三娃儿咽了口唾沫，缓缓说道。

    “他的实力怎么样？”彪形大汉听到有上万两银子，眼睛都冒着红光。

    “实力还可以，前些日子洪虎带人偷袭他，结果八个人过去，就一个刘进活了下来。”三娃儿想了想说道，当时具体什么情况，他不清楚，只能从后来打听到的消息进行汇报。

    “最近山寨穷，陕西到处都是穷鬼，搞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大王收到消息，最近打算组织一次大行动，正好缺钱缺人，什么都TMD的缺！”彪形大汉顿时就欣慰的说道。

    “那正好，那李霄雷有钱，很多钱！”三娃儿连忙附和道。

    “这个我会和大王的汇报，真有钱，少不了你的好处！对了，你说他把人都招满了，战力如何？”彪形大汉问道。

    “每天都在跑圈，似乎就没有训练过战阵，兵刃的手段。射术就更不必说，不过大部分的士卒都会几手射术，以前打猎练出来的。”三娃儿想了想，随即拉开了肚子，“他还让我们穿这玩意，手脚和腹部都有，目前加了两块，以后说不定得加更多。”

    “这东西倒有点意思……看来是个明白人，还得和大王从祥计议！”彪形大汉掂了掂铅块，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再看三娃儿，前两天还有点菜色，如今却红润了许多，也有肉了，他不傻，自然看得出来，李霄雷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给士卒打熬力气，他是个有能力的，不是那种混日子的孬货。

    骨头难啃，但如果肉骨头足够美味，未必没有啃一啃的必要！关键也清楚了，这些兵丁，训练的时间还是短了点！这块骨头，未必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