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九月九日菊花劫
看着乖的地玲儿妹妹,楚天行险些泪奔,若不是因为自己,为了生计,玲儿妹妹怎么会委身青楼,前世,对萧玲亏欠太多了。 或许,此时此刻的萧玲,完全没有料到命运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差点窒息。 楚天行啊楚天行,生命允许你重来一回,断然不能让萧玲为了你而卖身给青楼了,这一世,哪怕是拼尽生命,也要保护她、爱护她。 “玲儿!”楚天行嘴角挤出了一丝笑意,这一声叫得太迟了,久违的称呼,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叫了这个名字了。 即使叫了那也是在一次次梦中,萧玲身在青楼,卖艺不卖身,一次遭遇歹人下药,玷污了她的清白…… 刚烈的萧玲毅然永别这个世界,年纪轻轻,香消玉殒,那是何等的凄凉。 纵然,后来得知真相的楚天行,仗剑将歹人杀了,提着歹人脑袋在萧玲的坟前祭拜,但那也换不回萧玲的生命! 往事不堪回首,却如同潮涌般冲进楚天行的心扉,锥心的刺痛,待萧玲走近床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将萧玲紧紧拥入怀中。 “疼疼……”萧玲甜软的声音,小手拍打着楚天行的手臂,“天行哥哥,你弄疼我了。” 楚天行松开了手臂,早已经是热泪盈眶,看着眨巴着小眼眸的萧玲,他搔首笑了。 “天行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萧玲伸小手,在楚天行的脸颊擦拭掉他的泪珠,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儿,我就是见着玲儿太高兴了。”楚天行收敛了一下心绪,暗自长叹一声。 “嘻嘻,天行哥哥是男子汉,我爷爷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萧玲俏皮地道。 好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萧玲并不知道,这一句话还有下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总算自己重新回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脑海中对于十剑归一剑诀仍旧是深深烙印着。 等一切就绪,抓紧时间,开始修炼十剑归一剑诀。 重新来过,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那些遗憾一一弥补,那些残缺一一让其不发生。 五岁? 糟糕,这一年发生的事儿可真叫天翻地覆…… 也正因为如此,楚天行才跟随萧玲的爷爷萧老爷子去了清风庄,师从萧老爷子。 “玲儿,现在是什么季节?” 想到这里,楚天行背脊直冒冷汗,连忙问萧玲。 萧玲翘首寻思道:“嗯?九月九啊,我爷爷和楚伯伯在喝菊花酒呢!” “咦?”楚天行额头都快渗出了汗珠,自己重活实在是好时机,正是仇家上门,父母惨遭杀戮的那一天。 最为黑暗的一天——九月九,他永远记得那个充满着黑暗的日子,仇家血洗了楚家庄,楚家上下一百余条性命,除了他被萧老爷子救走之外,其余无一生还。 爹娘更是被仇家乱刀分尸,作为儿子,就连为爹娘入土为安都没有做到,实在是不孝。 既然,爹和萧老爷子在喝菊花茶,也就是仇家尚未杀来,还有机会让楚家庄上下家眷离开。 楚天行从床上一骨碌下床,胡乱找了一件衣裳披上,一边穿戴衣裳,一边对萧玲说道:“玲儿,快带我去见我爹和你爷爷。” “呃,发生什么事了吗?天行哥哥……” 萧玲被楚天行拽着,一边朝着门外奔走,一边疑惑地问着。 楚天行奔走出门,熟悉的庭院,一切依旧如故,亭台轩榭,雕栏玉砌。 没错,是江南富甲一方的富贾之家——楚家庄。 只有楚家才拥有这样的富丽堂皇的四合院式的屋子,放眼江南一带,除了楚家,别无二家。 可楚天行心里非常清楚,如果缓慢了,等仇家杀来,一派豪华瞬间变成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日月失色。 “玲儿,你快点,不然,来不及了。”楚天行来不及向萧玲解释,“我爹和萧老爷子在什么地方?” “在百菊园!” 萧玲回应了一声,楚天行记忆如泉涌,瞬间涌入脑海,对,仇家杀来,爹和萧老爷子正在百菊园品菊花茶,爹被仇家斩杀,鲜血染红了百菊园里的菊花。 那一幕刚好被楚天行看在眼里,以至于今后,他所有的噩梦,都是眼睁睁看着爹娘被仇家手刃的画面。 而自己踏遍大江南北,寻觅这么多年,依旧未找寻到仇家的踪迹。 大唐风华,江湖深几许? 绕过几道回廊,娘亲从厢房探出脑袋,喊了一声:“天行,瞎跑什么呢,别拽着玲儿妹妹摔倒咯。” 听见娘亲久违的声音,楚天行停下了脚步,那梦回萦绕娘亲的音容笑貌,瞬间映入他的眼帘,转过身,呼喊一声:“娘!” 撒开萧玲的白玉雕琢的小手,一个箭步奔跑过去,朝着娘亲东方钰的怀中扑去。 东方钰见状,早已摊开了双臂,迎接儿子楚天行扑入怀中。 “娘!” 楚天行乖巧地扑进东方钰的怀中,小脸紧紧贴在了娘亲的脸颊上,心中无限的记忆涌出,眼中再度晶莹的泪珠打转。 这么多年过去了,娘亲一次次进入自己的梦乡,是那么的亲切,却又是那么遥远。 娘亲有着富贵人家的贵夫人雍容华贵的气质,在楚天行的眼里,他娘亲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伯母,天行哥哥哭了。”萧玲紧随其后,跟了上来,仰起头,看着怀里抱着楚天行的东方钰,无比的慈爱。 东方钰抱着楚天行矮下身来,看了看楚天行红肿的眼睛,他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嘟哝一句:“我才没哭呢!” “呵呵呵,天行,怎么了?这孩子,从来都不哭的,怎么今天落泪了,啊?”东方钰将萧玲也抱在怀里,怀中这一对金童玉玉,她是欢喜得不得了。 “娘,孩儿没哭,只是突然再见着您,我太开心了。”楚天行说着不搭调的话,让东方钰一头雾水,什么再见着您? 她慌忙伸手摸了摸楚天行的额头,一脸困惑,自言自语地道:“咦?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呢?” 又是伸手拍了拍萧玲的小脑袋,“天行、玲儿,瞧你们慌张的样子,你们在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