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齐天归去
在天道的梦境里。 神人仙鬼魔蛮六个种族被他创造出来。 这些种族形成后，便长期进行争斗。 其中人族实力最弱，只是在各族夹缝中求生存。 天道觉得这样不好，便垂青于人族，诞下一批惊才绝艳的大能来。 在他的青睐下，出现了四位远在其他人之上的人杰，这四位人杰开创了四支玄妙的修炼体系，与其追随者一道创建了人类中流砥柱般的势力，便是后来人类的四神族。 其中，那位轮回神族的六道先祖，依靠个人才智，集当时的神人仙鬼魔蛮六家之长，创出六道传承，这引起了天道的兴趣。 也许是孤独了太久，天道渴望能与他交流的朋友。 但由于他自身的存在与其他生灵截然不同，是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跟其他任何生灵沟通。 像他这样的神祗与凡人不同，之间隔着一道仿佛先天就有的屏障。 他能够见证六族的一切，但天下之大，却没有任何生灵能够感应到他的存在。 六道仙人之所以引起天道的兴趣，是因为在其意图将六道传承融会贯通，创造更玄妙的传承时，天道终于发现，他和天道之间的屏障，竟是稍稍松动了那么一丝丝。 在天道的梦境中，当时的他，孤独寂寞的处于一个封闭的空间内。 他与六族每个生灵之间，都有着坚不可摧，仿佛永远不会打开的屏障，那一道道屏障，宛如一道道关闭的严丝合缝的门一般。 天道能透过门看到门外，而门外的任何生灵，都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梦境中，一道门横亘在他和六道之间。 因为六道融会贯通的参悟，那道门出现了少许的松动。 在梦境中，天道看到了自己的目光。 目光中，有着无比欣喜的神色。 然后，他便与六道一道，用着自己的方式去耸动那一扇门。 在他渴盼的注视下，那道门终于是缓缓打开。 然而，这道门刚刚打开一半，六道便是精力损耗殆尽，抱憾陨落。 陨落之前，六道先祖曾向他身边的后代，及追随者们说：“轮回天心诀，堪称天下第一功，若修成此法，当无所不知，勘破因果，算无遗策，横扫天下，所向披靡。” 在梦境中，那个名叫六道，白发苍苍的老人再度在天道梦境里出现。 天道似是再度看到那个老人，他说这句话时，双目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然而，那骄傲的光芒忽然就暗淡了下来。 “若他能将此功完整创出，必然有此威能，可惜他寿命不长，竟不能再有生之年达成此愿，可惜可怜可悲可叹。” 说完这句话，六道便是满脸遗憾的死去。 梦境中，天道能清晰的看到，在门外的六道陨落的那一刻，他双目中的光芒也是迅速的暗淡了下来。 而后，很长一段时间，天道都封闭自我，连原本必看的族群争斗，也不怎么热衷看了。 然而，在梦境中，他能清晰的看到，神仙鬼魔蛮，以及在四神族领导下迅速强大起来的人族，开始了接连不断的厮杀。 漫长的厮杀和争夺中，逐渐形成两大阵营。 神人仙和鬼魔蛮日渐对立。 争斗渐趋激烈。 终于，双方进行终极决战。 决战中。 神人仙三族付出惨重代价，赢得了决战的胜利。 鬼魔二族被彻底歼灭，而蛮族也是近乎消耗殆尽。 然而，在魔族最后一代修罗在临终前，以自身参悟秘术发起无比恶毒的诅咒。 他预言这座大陆会最终陨灭。 虽然诅咒无形，但以天道的眼界，却是能够清晰的看到，在诅咒发出时，便是形成一道光线迅速的离开圣武大陆所在的位面，便向着茫茫的星空远处飞去。 “那道光线最终会飞到什么地方，又会带来什么改变呢？”天道不由好奇的想到。 六族决战后，虽说神人仙阵营获胜，但其实结果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除了人族在决战中保存了大部分的力量，而在战后日渐壮大，原本比人类更强的神族和仙族都是彻底衰落了下来，渐渐消失于历史长河中。 另一阵营，鬼魔两族被彻底歼灭，剩下的满足经过几度环境变迁的进化，变成后来的半兽人一族。 也就是说，整个圣武大陆就只剩下人族和蛮族演变成的半兽人一族。 偌大的天下，在战后陡然空旷下来。 有一天，天道觉得族群太少了，便再度创造第二批种族。 他借助创造蛮族时的经验，创造出妖兽，明确了妖兽进化成妖族之法，当然，也有一些特别强大的，在出生不久，甚至更出声就能以妖族之体出现。 然后，他又在大陆之外创出茫茫海域，并创造诸多水族。 也有在临海处生存的人类和妖族，到四海的一座座星罗棋布分布的岛屿上生活。 同期，他创造了力量的化身巨人一族，和用智慧延续机械闻名的地精一族。 在那个时期，除了人类外，妖族迅速崛起，一位位强大的妖圣横空出世，由蛮族进化的半兽人重新聚集起来，恢复了元气，而地精巨人水族等都是迅速的崛起。 那个时期，妖族中出现了一位对天道影响深远的妖圣。 便是齐天。 时间是在当时那个时期诸圣论武齐天被推为大陆第一之后。 虽然被公认为最强，但齐天一直天天修炼，一天天都变得更加强大。 终于有一天，当那只猴子再度睁开眼时，其瞳孔中升腾起金色的火焰。 那对金焰熊熊的瞳孔，似是能透过那道门的遮掩，直接洞察天道的本体。 “你是谁？”那只名叫齐天的猴子向天道问道。 “你能看到我？”梦境中，天道能听到自己当时语气中的惊奇。 那猴子点了点头。 “我是天道，这片天地的真灵，世间生灵的创造者，你呢？齐天，你从哪里来？”天道问道。 作为天地的主宰，他当然知道齐天原本并不属于这片天地。 本来是一块不知来自何处的天外陨石，又飞了多久，才降落到这片天地间的。 “我也不知，我仿佛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失去了我的名字，只得我曾经被称作齐天，不过，我总会找到回去的办法的？” 齐天双目中短暂的疑惑渐渐散去，终化作一片坚决。 他双瞳中的金炎再度熊熊燃烧。 天道喜欢着熊熊的金炎。 当金焰燃烧时，他孤独不知多久的心都似是变得温暖。 “你会怎么做？”天道又问。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变强，不断的变强。”猴子瞳孔中，那金色烈炎更加熊熊的燃烧，仿佛要将一切禁锢都焚烧殆尽。 “我会帮你的。”天道轻声道。 “谢了。”猴子摆了摆手，大咧咧的道。 然后，天道便给予猴子力所能及的帮助。 或许是因为他的帮助，或许是因为猴子本人的非凡，或许是两者叠加，一加一大于二，最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猴子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 执掌当时那个时期，根本无人能够掌控的本源，境界越来越深，直到在层层迷雾中，在蛛网般交错中的岔路中，成功选中了那唯一正确的一条，便超脱自我，抵达与天道同样的高度俯瞰这个世界。 在超脱的瞬间，猴子却笑了，露出了孩子般喜悦的笑容：“天道，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哦，能不能不走？” “说什么傻话，我本就是属于那个世界的，怎能不走？” 天道的神色明显失落了下来。 或许是注意到天道的失落，猴子难得耐心的解释道：“曾经我以为，那个世界的我不再需要我，甚至那个世界，也容不得我的存在，所以，那天我被我自己杀死。” “后来我就遗失了过往的记忆，意外出现在这片天地，开始了这一生，直到现在才找到记忆，不过，现在我隐隐察觉到，那个世界恐怕还是需要我的。” “你要回去？” “嗯，我回去后，会以新的姿态活着，永远活在每个不甘于不公命运的众生心中。”猴子斩钉截铁的道，双瞳之中，那熊熊金焰再度升腾而起。 天道喜欢猴子瞳孔燃起熊熊金焰的样子，他没法拒绝这个样子的齐天。 “不多扯了，那我走了。” “嗯。” 猴子果然是干脆利落的性格，说走就走，毫无征兆消失在这片天地间，消失在天道的感应范围内。 从那一天起，天道就没有再见到过他有点喜欢的猴子。 再没有见到他有点喜欢的，有着熊熊金焰燃烧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