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德州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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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富比出来，叶天就和杰森各奔东西了。 叶天开车去和鲍伊会面，杰森则返回班尼二手店，给班尼展示那些古董照片，让他联系各路古董商，寻找真正的买家。 对班尼的工作热情，叶天没有任何担心，在10%佣金的诱惑下，他一定能发挥出最大能量，找到出价最高的买主。 十二点半，叶天走进了一家以前经常光顾的高级餐厅。 今天周日，餐厅里人比较少，食客们穿着休闲，神态轻松惬意，真正在享受生活，享受美食！ 如果是工作日，用餐时间这里全是西装革履的华尔街精英，尤其以对冲基金和投行的人最多。 那时，这里可不仅是餐厅，更是信息情报交换场所，吃饭是次要的事，获取有价值的信息才是最主要目的。 虽然人少，叶天还是看到了几张熟识的面孔。 “Hey！斯蒂文，好久不见！现在在哪里高就？对冲基金还是投行？” 刚进门，迎面就走来一位笑容可掬的胖子，貌似非常热情！ 但这张笑脸在叶天眼里，却那么令人憎恶。 这是原公司同事，但并非同一个部门，关系也一般。 他当然知道自己上了行业黑名单，根本不可能在对冲基金和投行找到工作，这就是明知故问，试图伤口上撒盐，看自己痛苦他才爽！ 放几周前，他或许能达到目的，让自己愤怒和痛苦。 但现在压根没戏，叶天半点都不会介意，甚至还要感谢把自己踢出华尔街的人！ “Hey！肥约翰，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过的好吗？你不会还在给老凯文打杂吧？我已经不再给别人打工，自己做老板了！” 叶天灿烂地笑着，也没忘回击这死胖子。 约翰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脸色瞬间就变得极其难看，铁青一片！跟死了亲爹一般！ 肥约翰是他最痛恨的绰号，而给老凯文打杂，被呼来喝去当牲口使的那段日子，更是他最不愿回顾的经历。 但这些却都被眼前的混蛋当众提起，而且声音洪亮，唯恐别人听不见似得！这怎能不让他愤怒、恨得牙根痒痒呢！ 此时他都恨不得冲上前去，给叶天那张可恶的笑脸来一顿老拳，只有那样，方能解心头之恨！ “哈哈哈” 旁边传来一阵大笑声。 门口附近的人都听到了叶天这番话，立刻大笑起来。 笑声之中，又有人跟叶天打起了招呼。 “Hey！斯蒂文，混的不错啊，居然自己做老板了！” “Hey！安德森，听说你升职了，恭喜！我的生意就是小打小闹，比不了你这投行经理！” 叶天打着招呼就从肥约翰身边走了过去，根本没再搭理这死胖子，视若无物！ “混蛋！” 肥约翰已经被气得脸色青紫，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了一句。 跟认识的人打了圈招呼，寒暄客套一番后，叶天就来到了预定座位。 这张餐桌太熟了，自己所在的小组只要来这家餐厅，坐的都是这里，这就是专座！ 在餐桌旁坐下，他立刻心生感慨，不禁开始回想以前坐在这里的画面。 这里发生过太多事，欢笑、讨论、拼酒，庆祝成功、品味失败！甚至跟别的公司，别的部门对垒、开仗等等。 “久违了！斯蒂文，欢迎再次走进菲尔餐厅，今天吃点什么？我们今天主推法式黑椒牛排，你可以尝尝，非常不错！” 思绪被美女服务员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凯特，久违了！你还是那么漂亮，让人心动！“ 叶天顿了一下，立刻微笑着跟女服务员逗起了闷子。 “哈哈哈，你还是那么油嘴滑舌，需不需要我把这句话转告菲尔？他会和你好好谈谈的！“ 凯特笑的花枝乱颤，直接祭出了她老爸这个大杀招。 叶天赶紧笑着摇了摇头。 “就让这赞美成为咱们两人的秘密吧，没必要让老菲尔知道！先给我来杯拿铁，稍后再点餐，我在等人，鲍伊马上过来” “哈哈哈，好吧，我保留这个秘密！你稍等，咖啡很快就来” 凯特娇笑着离开了餐桌，叶天则拿出手机开始联系鲍伊，他差不多该来了。 “鲍伊，我是斯蒂文，已经在菲尔餐厅了，你多久到？“ “马上就到，还是老座位吗？“ “没错，老座位，回见！“ …… 咖啡很快上来了，叶天又给鲍伊提前点了一杯。 在一起工作了几年，他自然知道鲍伊爱喝什么咖啡。 随后，他就喝着咖啡等待鲍伊，对这位老朋友现在的模样，叶天挺好奇的，估计和自己落水之前差不多，落魄、失意、绝望！ 没等多久，鲍伊就出现在餐厅门口，推门进来跟别人打了几声招呼之后，就径直向这边走来。 显然，鲍伊今天刻意收拾过，头发、胡须打理的很好，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看上去还是以前那个华尔街精英。 但明眼人瞬间就能看出不同，精神气质的表现，不是外在装扮能够掩盖的。 此时的鲍伊，双眼里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充满自信、顾盼神飞的精气神，他目光中流露出的更多是犹豫、失意、落寞的神采。 “看来生活对这小子的打击不小！一点都不比自己轻啊！“ 叶天暗自感慨了一句，然后站起身走出座位，张开双臂笑着向鲍伊迎了过去。 “德州牛仔！我们又见面了，来个久违的拥抱吧！“ “哈哈哈，斯蒂文，我都快忘记你的模样了！“ 鲍伊笑着快步走过来，和叶天热情拥抱了一下。 “怎么迟到了？你可是个很守时的人啊！这让我很诧异！“ “其实早就来了，可身上没钱，我那敢进这种高级餐厅！万一你小子有事来不了，那我不彻底坐蜡了吗！丢不起那人！“ 听到这话，叶天立刻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尽管放心，今天我请客，敞开了造！“ “那当然！我可听大卫说过，你小子发财了，不宰你宰谁？我今天可要好好享受高级餐厅的美食！真是久违了！“ 寒暄几句，两人就回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哇！一坐到这里，我就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恍若隔世啊！“ 鲍伊感慨地说道，同时不停打量着餐桌和其余几个座位。 看到他这种表现，叶天笑着接道： “我也一样，这是咱们的固定餐桌，凝聚着很多回忆“ 说话间，鲍伊的咖啡送了上来。 他和凯特聊了几句，不过相比以前收敛了很多，显得有点拘谨，缩手缩脚的！ 凯特离开，叶天立刻笑着打趣。 “鲍伊，这不像你！以前你每次都把凯特调笑的俏脸通红，恨得老菲尔都快拿雷明顿轰你了，今天居然这么老实？你不是想追凯特吗，这表现可没戏！“ “我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有资格追求凯特，先找到工作再说吧！“ 鲍伊苦笑着解释，语气中透着股落寞。 “是啊！生存都成问题，哪敢奢谈爱情！“ 叶天收起笑容，感慨了一句，随后他又问道： “你不是去宾夕法尼亚地方银行面试了吗，结果怎样？” 鲍伊失望地摇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面试最初很顺利，他们对我的专业知识也很满意，但后来知道我上了行业黑名单，立刻就翻脸了，直接拒绝了我，一点余地都没留，太他妈可恶了！“ 这结果早在叶天预料之中，他也曾经历过，记忆深刻啊！ 咒骂一番之后，鲍伊看着叶天好奇地问道： “说说你吧！大卫说你现在是职业寻宝人，成绩非常不错，真挖到了宝藏！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成职业寻宝人了？听着太玄幻了，让人无法相信！“ “哈哈哈，不可思议吧？但这却是个无可争议的事实，而且我非常喜欢目前的职业，比在华尔街有意思多了。 这事说来话长，还是先点餐吧，待会给你仔细解释，听完之后，说不定你也会对这行业感兴趣“ 叶天笑着解释了几句，接着岔开话题，扬手把凯特叫了过来。 两人对这家餐厅很熟，根本不用看菜单，直接报了几个最爱吃的，又是这里的招牌就完事了。